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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貼者: Karl
時間: 2005/7/14 上午 12:29:00
標題: 盧騷的文明觀和國際關係理論
內容:           盧騷的文明觀和國際關係理論

            tonydeng 07/12/2005

盧騷的《社會契約論》,幾乎成為現代政治理論的《聖經》或《古蘭經》,但其實他還是
國際關係理論最重要的奠基者之一,國際體系的“最強者法則”就是由他提出來的,這兩
個看起來對立的矛盾,到底是如何協調在同一人身上的呢?

盧騷跟霍布斯、休謨、康德、伏爾泰及聖─皮埃爾等不同,前面的幾位都把國際政治的動
力歸因於人性,而盧騷則認為其他因素也在發揮作用。例如,霍布斯把人刻畫成一副貪婪
自大的形象,而盧騷則認為人是善良平和的。盧騷宣稱,人性中並不存在注定使人爭勝好
鬥的東西。衹有當人從自然狀態轉入文明社會後,人才成為戰士和武夫的。戰爭是一種社
會現象,它是人類文明的產物。衹有公民才會渴望成為一名軍人,自然人是不會的。衹有
當出現了社會之後,才出現了國家這種組織,它把公民變成士兵,然後為統治者的利益奔
向戰場。在這個觀點上,盧騷與所有契約論思想家的看法都不一樣。在他們看來,社會契
約終止了人與人之間的衝突,而在盧騷看來,恰恰是社會契約製造了戰爭。

同洛克一樣,盧騷認為人類具備天賦的自然理性和追求自由的自然權利,不過他同時指出
,現實中的人是被奴役的。盧騷在他的幾部著作中都提到了這個看似自相矛盾的觀點,例
如《社會契約論》的開篇就寫道:“人是生而自由的,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一方面,
人是自由的、理性的,另一方面人卻在枷鎖中,這個思想貫穿在盧騷的所有社會著作當中。
  (第 1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31:00  說:

如果人是理性的,那他為什麼看不到自己正受著現實社會秩序的奴役和剝削呢?盧騷回
答說,這是因為人已經被這個秩序所腐蝕了。社會是腐敗的,而當個人降臨到這個腐敗的
環境中時,他也被腐化了。因而人並非是生而具備理性,而是需要努力發展理性。人是可
變的,被他所處的社會環境所塑造。如果他生在一個好的社會裡,他將修身養性,成為一
個好人;如果他生在一個敗壞的社會裡,他的心性將被淤塞,他自由的天性將被貪婪、
狂妄、羞恥、妒忌等不良習性所侵蝕。在一個不純潔的社會裡,人的自由、幸福與純真天
性必將被異化。

從上述論述中可以推導出兩條重要結論:第一,人的敗壞和異化不是人性導致的,而是令
人無法忍受的社會環境影響的結果。第二,人是理性的,但理性衹是潛在的。人並非生而
具備理性,而是在發展他們的理性。


  (第 2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34:00  說:

盧騷關於文明社會演進的觀點提供了理解其國際關係理論的入口。盧騷描述了人類從初始
的自由、幸福和純真狀態不斷異化的過程。《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一書為我們提供了
起點。盧騷與同時代的很多學者一樣,把自然狀態作為理論的出發點。從樸素的初始狀態
開始,社會分工的出現逐步推動了人類歷史的進程。分工最初是由於地理、人口環境等原
因造成的,而通過一段時間的演進,分工導致人們越來越疏遠幸福的自然狀態。

盧騷一方面指出,勞動分工意味著生產效率和生活質量的提高,生活變得更加豐裕和舒適
。另一方面,勞動分工也意味著強制性勞動、社會責任和依賴性的出現。

當盧騷更多地思考社會的相互依賴關係時,他日益強烈地確信,在豐裕與自由之間存在著
衝突,社會財富的取得是以人類的自由為代價的。衹要人們住進簡陋的小屋,穿上用動物
皮毛製成的粗糙衣服,他們就覺得十分幸福和快樂,“但是,自從一個人需要另一個人的
幫助的時候起……勞動就成為必要的了,廣大的森林就變成了須用人的血汗來灌溉的欣欣
向榮的田野;不久便看到奴役和貧困伴隨著農作物在田野中萌芽和滋長。”私有財產權的
出現則大大加速了這個過程。

第一個把一塊土地圈起來並想到說“這是我的”,而且能夠找到一些頭腦十分簡單、並且
居然相信他的話的人,就是文明社會的真正奠基者。假如有人拔掉木樁或者填平溝壕,並
向他的同類大聲疾呼:“不要聽信這個騙子的話,如果你們忘記土地的果實是大家所有的
,土地是不屬於任何人的,那你們就要遭殃了!”這個人該會使人類免去多少罪行、戰爭
和殺害,免去多少苦難和恐怖呀!

這段話鮮明地說出了盧騷關於歷史演化與勞動分工的看法,同樣也反映出了盧騷對國際政
治的看法。


  (第 3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36:00  說:

社會分工提高了人的物質生活水平,同時也創造了衝突和不平等。它剝奪了所有參與分工
的個人的天賦自由。這昭示著人類歷史的一次巨大轉折。在人性方面,私有制進一步惡化
了社會的相互依賴關係,釋放出人類對自我經濟利益無休止的需求。“一無所有的人慾望
有限,沒有統治權的人野心有限”,盧騷寫道。

然而在社會方面,私有制把財產和責任同時加在人們頭上。物質財富的占有會刺激更多的
需求,部分的滿足會刺激更大的占有慾、野心和貪婪。“有的更多,要的更多。任何人衹
要有了一些,就想要一切”。

自從發明了私有制,人類社會就充滿了財富與貪婪、權力與野心、技術與競爭、愛情與
妒忌。這個進程剝奪了人們鑑別善與惡、真與假的能力。歷史將證實私有制將如何加劇不
平等,富裕與貧困之間的差距將越來越大。隨著苦難和衝突的增加,人自身也變得越來越
脆弱,從而不得不發展出一整套社會等級制度和秩序。

最後,人們創建了一套以法律為基礎的政治制度。這些制度強化了私有財產權的合法地位
,默認不平等的存在,保護統治精英的財富和權力,壓迫占社會絕大多數的平民並且不斷
使他們異化。


  (第 4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38:00  說:

國家的建立是這一漫長歷史進程的最後階段。國家在不斷陷入無政府狀態的人中間建立了
秩序。然而,在這個解決了人與人之間無政府狀態的相同過程中,產生了國家與國家之間
的無政府狀態。在盧騷心目中,人們脫離了一個以自由與和平為特徵的自然狀態,進入到
另一個以壓迫與戰爭為標誌的自然狀態。

……在文明狀態下,我們每一個都與我們的同胞在一起,而在自然狀態下是與世界的其他
人在一起;我們採納了各種措施來預防私人戰爭,僅僅是為了進行國家之間的戰爭,而後
者的恐怖程度要遠勝過前者一千倍;在加入一個特定的人的集團之後,我們實際上已經成
為整個人類的敵人。

任何人都能認識到,外部的戰爭與征服與內部的專制統治是相互支持的。依照慣例,被占
領土上的金錢和人口會被掠奪,交給同一副枷鎖下的另一部分人;相應地,戰爭又為剝奪
國內的金錢與人力提供了理由……為了維持一支常備不懈的龐大軍隊,為了使人民保持
畏懼。一言以蔽之,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侵略成性的君主對自己臣民發動的戰爭至少與對
敵人發動的戰爭一樣多,征服別國的國家並不比被征服的國家好到哪裡去。


  (第 5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40:00  說:

如果說國內社會至少還有法律的約束,雖然衹是統治精英的法律,國際社會則根本無法
可依,衹有一條“最強者的法則”。盧騷揭示的這條法則真實地反映了他所處時代的現實
狀態。他用赤裸裸的均勢概念加以記錄,其全面性和具體性超過了同時代的任何一位學者。

不管我們是否關心,均衡總能自我保持,不需要任何特別的干預。如果它在某個時刻傾向
某一邊,很快就會向另一邊恢復。因此,當某位君主被認為有稱霸天下的野心,而在現實
中真的有冒險行動時,他的這些行為是鹵莽而不明智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這種情況時
竟然意識不到他內在的瘋狂動機。更何況歐洲沒有一個統治者能夠強大到有機會主宰其他國家。

這種自動維持的均勢機制消除了任何一個國家單獨稱霸歐洲的可能性。衹要有人試圖用武
力擴張領土,其他人就會寸步不離地聯合起來對抗他的行動。在某些瞬間,一位君主可能
很幸運地占據了一塊超出常規的土地。然而,盧騷指出,在經過一段較長的時間後,這位
幸運兒注定會失敗:“長遠地看,反擊的力量會和侵略的力量一樣大,時間很快會修補由
於運氣造成的突然變故,這在單個君主身上可能不明顯,但對整個均勢體系來說是確定無疑的”。

自動調節的均勢機制成為歐洲國際關係的秩序法則,但並沒有帶來和平。盡管歐洲均勢防
止了長時間大規模征服現象的出現,但在日程政治生活中,它帶來的是持續不斷的動蕩。
實際上,均勢給歐洲帶來的是不間斷的衝突、爭執、掠奪、鯨吞、動亂和戰爭,“它們將
這片令人敬仰的哲學之鄉、光輝奪目的藝術與科學聖地變成一片荒漠”。


 
  (第 6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43:00  說:

“最強者法則”衹能在歐洲國際體系中發揮部分的作用,均勢理論也衹解釋了這一體系的
機械運作原理。盧騷在分析歐洲國際政治的源頭時加入了歷史主義的觀點:這一體系的穩
定取決於歷史形成的特定前提,從而允許均勢機制發揮作用。歐洲的國際體系衹是一個臨
時性的安排。從它所依賴的前提條件來看,這個體系的源頭可以得到明確的界定,而一旦
這些條件喪失之後,這個體系就會走向終結。

在這些歷史性的條件當中,最重要的是一個龐大的“德意志複合體”的存在,即神聖羅馬
帝國的屬地。盧騷指出,這個複合體的存在對歐洲的穩定發揮了很多獨特的作用。首先,
它的地理位置。“德意志複合體”整個覆蓋了歐洲的中心地區,讓歐洲的其他部分環繞在
周邊。其次,它廣大的地域。日耳曼人占據了一片巨大的土地,“以其疆域的廣闊、人口
眾多而且驍勇善戰,足以令人望而生畏”。再次,它四分五裂的特性。日耳曼人內部分裂
為三百多個小國並且在內部形成了一種微妙而穩定的均勢關係。神聖羅馬帝國的憲法剝奪
了它“發動侵略的手段和意志,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粉碎了任何對外擴張的野心”。盧
騷所謂的德意志“憲法”就是1648年的《威斯特伐利亞和約》。

在明確了《威斯特伐利亞和約》作為“國際體系基石”的地位之後,盧騷已經找到了歐洲
國際秩序的源頭,即已經被普遍認可的國家主權原則。《威斯特伐利亞和約》承認了君主
根據自我利益行動的權力。君主的強大權力能夠壓制國內臣民之間的爭權奪利,但在國家
與國家之間則衹有永恆的衝突,因為不存在一個能夠規範國家行為的更高的權威。

如果戰爭僅僅是主權國家相互依賴關係的產物,那麼一旦消除國家的主權權利就可以消滅
戰爭了。如果歐洲國家放棄自己的主權,加入一個更高的聯邦實體,歐洲的和平就可以得
到保障。如果國家之間訂立一份社會契約,戰爭就可能消失。換句話說,如果它們“建立
某種形式的政府,把國家聯合起來就像個人已經聯合成一個共同體一樣,在法律的權威
面前,所有成員都享有平等的權利和義務”。

幾乎所有信奉社會契約論的思想家在探討戰爭與和平問題都會得出上述結論。不過,盧騷
的不同之處在於他看得更遠。其他啟蒙思想家都把自己的設想建立在人類普遍理性和自由
的假定的基礎上。盧騷堅決反對這種設想的理性基礎,在他看來,人衹具有潛在的理性,
事實上,由於人已經被敗壞的社會風氣所異化,人已經不可能認識到自己的真正利益。

聖─皮埃爾相信歐洲的國王一旦能從理性的角度思考,他們就會走向一致,盧騷對此深表
懷疑,這不是因為聖─皮埃爾的計劃不好,而是因為它太完美、太感性,本性異化的人們
對此“除了嘲笑,不會有別的反應”。聖─皮埃爾計劃的不現實之處還在於國王們根本不
知道什麼是他們真正的利益,即使他們看到了一個理性的計劃也會認為它是不合理的。這
些人與其說是聽從理性之聲,不如說是憑感覺行動的。在黑暗的政治環境裡,異化已經剝
奪了人們的鑑別能力,人們已經不可能分辨“政治及道德領域中的真實與表象”。所以說
,聖─皮埃爾計劃是無法實現的,“不是因為它是烏托邦,而是因為人是瘋狂的,在一個
瘋子的世界裡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本身就是一種瘋狂的行為”。


  (第 7  篇) Karl  於 2005/7/14 上午 12:44:00  說:

在一個異化的世界上,歐洲聯邦永遠不可能通過自願的協議來實現。它的實現衹能通過
武力。如果某個國家成功地通過武力征服整個大陸並且剝奪其他國家的主權,或許因此能
夠建立一個歐洲聯邦。如果這個目標獲得實現,這位勝利者必須將那些分散的主權集中在
一個單一的、超國家的代議機構當中,而且衹能憑借他強大的勢力迫使其他國家來服從這
些措施。

盧騷認為,聖─皮埃爾衹在試圖復活亨利四世的計劃,通過和平的方式建立一個基督共
和國。然而,聖─皮埃爾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他沒有認識到人性的異化,天真地相信歐
洲的國王們會自願地解釋他的計劃。第二,他沒有認識到歷史環境的變化,歐洲政治在亨
利四世以後已經發生了變化,在《威斯特伐利亞和約》之前,歐洲的統一(當然是通過
武力)還有成功的希望,但之後就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即使能夠出現一位偉大的領導人,他接受聖─皮埃爾的計劃,仿效亨利四世的先例,還是
注定要失敗。因為他將受到均勢法則的防範。這個法則在1648年的《威斯特伐利亞和約》
中得到了極大的鞏固。考慮到創建歐洲聯邦所需要的軍事實力,考慮這場軍事行動失敗的
前景,在歐洲建立普遍統治的企圖衹會導致一場規模空前的戰爭,歐洲可能因此而遭受滅
頂之災。因此,盧騷在結尾時遲疑道:“歐洲聯邦究竟是值得嚮往還是值得恐懼?它在一
時間製造的禍害可能遠遠超過它為幾代人貢獻的和平”。


  (第 8  篇) 東瑩月光  於 2025/12/11 上午 07:20:00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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